【铠花】温存
一个小短片
铠花1v1
突发的想法,刚好写完了就发了
ooc有,并不是刀
铠x花木兰
门铃响起的时候那个坐在靠近门口落地玻璃旁,第三个座位上的女人也恰好站起来走向垃圾箱,扔掉了手里的塑料包装盒。
“欢迎光临。”他站在收银台公式的说着,眼神却飘在别的地方。
那个暖色发色的女人在门口的走道前侧身让了让面色疲惫的中学生,并顺手裹紧了黑色的风衣。随后自动门和着门铃打开,高跟鞋的声音回响在快要进入沉睡的街上,显得格外响亮。
“结账。”
铠在一阵乘虚而入的冷风中麻利的扫掉了商品。
“15。”
然后他把那盒食品塞进微波炉,又转身去整理货架。
今天是周六。
且时针再走过一格半,就要进入新的一天,而距离到白天还有相当长一段时间。
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内全开的日光灯把里外分割成两个世界,台阶从近到远一点点没入黑夜的势力,而惨白的灯光近乎让人恍惚。
他的目光像游弋的蝴蝶,从货架第一排不急不缓的滑到最后一排,耳边仿佛又响起高跟鞋哒哒的声音,一步一步,一声一声,踩在他脑海里和视线里。
那天她穿着一件白色衬衣和制服西装裤,宽肩窄腰,乍一看还以为是立牌上的样板模特。没什么装饰的素色鞋尖在略宽的裤脚前露出来,竟显得小巧可爱极了。
她在倒数第二个货架右边稍稍停顿了一会,最后走向收银台,向他笑了一下说:“麻烦加热一下。”
铠低头扫商品的时候瞥见她细长的手指上黑色的指甲油。
连续一周,那个女人拿的都是不相同的速食盒饭,有时候她会在收银台旁边的常温饮料架随手抽一个,有时候会加上一包烟,烟倒是只买中华一种。
然后她会坐在店里的座椅上,安静的吃完,最后把垃圾收拾干净扔进垃圾桶,不看表也不看手机,铠也没见过她在店里抽烟。
距离天亮还有三个小时,铠从上衣内袋里掏出一个款式古老的手机。拇指在开机键上摩挲了会,最终还是把那个古董收回了怀里。
24小时营业的商店的好处就是,可以24小时开着灯。大白天暂且不说,每到落日西沉华灯初上的时候,走到总闸开关前,啪的一下打亮所有灯光,有时候会让他眼前一眩。
他有一个妹妹,但一年能见到的次数不多,一般是在年末。他们家族聚在一起,那通常冗长且刻板,充满了淡漠和工作式的客套。
但他总记得带东西回去给妹妹,她是不同的,她笑起来和春日里的风一样,暖洋洋的,除去了那些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少女身上的阴冷和狠戾。
虽然他知道这是无可改变的。但每次露娜欢天喜地的小鸟一样冲过来围着他转找那些所谓礼物的时候,铠都无法抑制心中那种满溢的感觉。都不重要了,他想。
他的妹妹穿着裁剪合身的洋装,身形越发出落得玲珑浮凸,眉眼间是一个少女的神采奕奕,她得体又不失亲近的搭着哥哥的小臂,对他说:“哥哥去的外面的世界好不一样啊。”
铠只是笑,扶正她发间的装饰,然后退远一点,故作高深的抱臂观察一下,皱着一双眉装腔作势的说:“倒是和我看过的时装杂志一模一样哦。”
露娜这时总是噗嗤一声笑,忍都忍不住,笑得嘴角两颗虎牙若隐若现。
铠想,总归是不错的,等到她成年那一天,即使再不凑巧,还是要登门感谢的。
或许那之后,有些机会,能把她带回自己身边?他不愿去深想了,只觉得未来的事不可期,太远。
但却没想到和那个女人的第一次交谈来的这么快。
他看着那盒速食产品,手上的动作停下了。“已经过了零点了,严格来说已经过了这个商品的保质期了。”自己花了几秒组织语言?一秒,还是两秒?铠看了一眼修长的她五指下和昨晚一模一样的包装袋。
那个女人看起来愣了一下,细小的疲惫从她眼角微浮的粉痕漏出来。正准备往饮料货架上伸出的手也因此停了下来。
“如果不介意的话,倒数第二个货架上左数第一个标价牌后面有一个不同风味的同类产品,价格也是一样的。”
他以为对方不会理睬他的,至少也会发表质疑,结果后者只是挑挑眉走向了他说的目的地。出乎意料的,货架后传来了一个高昂的声音。
“茄汁风味的,我很喜欢。”然后高跟鞋跟敲击地板的声音变得快速而轻巧起来,她回到了收银台,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问他:“左侧第二个货架第三排第一个商品是什么?”
“酸奶。”他说,几乎没花什么时间。
她笑起来,双唇一抿嘴角微微上扬的那种动作,她好像做的不费吹灰之力,恰到好处又不让人觉得冒犯。铠回忆着那两个不明显的酒窝,决定把疑惑抛在脑后。
“晚安。”她说,然后转身走尽夜色里。
铠按亮那个古董手机的屏幕,那个原本是红色的开机键,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漆都变得斑驳,中心那一块甚至露出了黄色的塑料。电子表已经跳过了打头的一字,她应该不会再来了。
甫一开机,未读消息和未接来电就争先恐后的往外跳,屏幕里从上到下一刻不停闪烁着翻动着就如同干涸的河床一瞬被洪水覆盖。
铠沉默的盯着屏幕,莹色的光点在他的眼睛里跳动,却只像是异物。
那些消息大多都来自一个人,甚至连偶尔一条垃圾广告都没有,内容也基本上如出一辙。
“下周是最后期限。”
“去了哪里?归期?”
“生死?伤残?”
“三个月了,你也该回来了。”
铠闭上了眼。她没说再见,他想。
灿金色的,在日光灯的照射下更显得闪亮了,铠从来都不知道这算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可能只一眼就看见她外套下的警徽的时候,自己有过一丝怅然吧。
她的眼睛是和发色相近的颜色,比发色要更深一点,睫毛是很特别的那种短翘的,但如何第一眼时,只看见了冰和炭,熏和莸,井水与河水,独木桥与阳关道?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交谈。
Fin.
半年后的某一天,他再一次见到了这个女人。
瞄准镜里,她穿着黑色战术服,与夜色融为一体,只一双眼,鹰一样锋利,却还是暖色。
她正正的对着他的方向,像他所熟知的,像她所擅长的那样,她看着他笑了。
他们同时开了枪。
评论(28)